血缘与地缘在中国当代书籍设计中的表现
一、当代语境下的书籍设计
当代书籍设计师是书籍的编排者。编排二字,编字在前,排字在后。编是为编辑内容,编辑书本中的文本内容、情感内容与气质内容。排是为排版架构,排版书本的视觉架构、逻辑架构以及情感架构。书籍设计发展到现在,早就不再局限于对字体的选择和对段落行间距的考量,当代书籍设计师能够将自己置身于内容之中,找到每本书的信息特征,放大其特点,放大书籍设计的艺术性。这与设计的价值是同样的,设计师经过整理信息,将信息以更有意义的形式再次交还给社会。更有意义的地方在于,一来一回之间,将信息赋予了更多的物质或非物质价值。
当代书籍设计不用一味地和过去说再见。十五世纪的欧洲,普通民众可以通过阅读建筑上的文字来了解圣经或文学故事,在公元前八世纪的中国,人们需要通过简策,即竹片、木片进行阅读。不同于近现代阅读的方式以及造纸术和印刷术的普及之后的技术爆发,过去的人们是在立体的建筑、在翻阅拉长竹简之间阅读,是游走在超越平面的三维空间内阅读。杉浦康平,日本著名的平面设计师、书籍设计师,他一再强调书籍设计应该筑构与周围环境相关的、有生气的元素,而不是创造一个静止的摆设,他将文本与图片利用排版和设计,“把握阅读的时间、空间、节奏”[1],将阅读这一行为从单纯的“看”“触”这两感引导到五感阅读的语境中去。当代书籍设计也应如此,除了满足信息整合与传递外,还应构建起超越平面的阅读,构筑如同建筑一般的宏伟气场,使读者在阅读之中感受到情绪的变化、节奏的起伏和情节的波澜,感受书籍设计能够传递出的美感与艺术性。
当今时代对书籍设计的要求,不仅包括外在的审美需求、内在的情感传达需求,还包括更高一层的,即文本内容与设计形式高度契合的艺术性需求在他的书籍设计生涯中,一直试图提高图书格式的标准。不断尝试打破传统的书籍设计模式,打破设计规则,精心设计出美丽和活力的对象,致力于让读者更有效的与书籍交流[2]。原研哉在探讨书籍设计未来的发展时,认为数字媒体的发展给书籍设计带来的并不是终结,原来书籍的主要功能价值是传达图文信息,但随着数字媒体的发展,书籍或纸质媒介从传递信息这一单一功能被解放了出来,书籍设计在这一时代将以独立艺术而存在。既作为独立艺术,书籍设计中的纸质选材、翻页方式、装帧方式都将高度自由。自由的呈现方式往往更能够发挥出书籍作为独立艺术的趣味性、审美性和先锋性,能够更好地传递出作者、设计者的情感表达,拉近书与人的距离,人们能够感之情绪,受之影响。
二、血缘与地缘对中国社会的影响
受传统家国故土思想的影响,我们每个人对家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依恋。依恋来自我们潜意识里来自血缘与地缘的羁绊。费孝通曾在《乡土中国》中题道在个人的今昔和社会的世代筑通桥梁的重要性。血缘与地缘作为筑通人情与社会世代的桥梁,是联系中国社会最基础人际关系的纽带,这对每一个中国人来说都是不可舍弃的,谁也不能够逃离这一传统。
“农业和游牧或工业不同,它是直接取资于土地的。游牧的人可以逐水草而居,飘忽无定;做工业的人可以择地而居,迁移无碍;而种地的人却搬不动地,长在土里的庄稼行动不得,伺候庄稼的老农也因之像是半身插入了土里,土气是因为不流动而发生的。[3]”受农耕文明以及安土重迁思想的影响,在社会关系上,中国人更受血缘与地缘的影响。不同于西洋社会组织界限分明的团体,中国人的格局从来都不是单独的团体存在的,就好像将一块一块石头突然扔到平静的水面中,由不同的石头产生的大小不一的水波纹一样,相互影响、相互交织,众多圆圈之间都不能与其他任何个体独立区分开来。这是血缘与地缘对中国影响如此深刻的原因,也是血缘与地缘关系描写多在中国呈现的原因。
三、血缘与地缘于书籍设计中的表现实例
1.信物——烘托血缘与地缘情感的代表物
《薄薄的故乡》,这本书是作者生涯的一本私人笔记。书里的内容回顾了作者多部电影的创作往事,讲述了作者作为一个无故乡的人的精神故乡。这本书是由作者手写的文字、作者手中那些无意中幸存下来的老照片、自己儿时的素描以及父母的家书等内容排版设计而成的。书中的氛围被一个又一个的信物呈现的一干二净。在这本书中,信物即为血缘与地缘的象征,通过信物的展现,建立起故事与信物的组合,打破时间与空间的概念,构筑几十年前的时空氛围。当这些情感放在书中呈现而被读者阅读到时,也会带动他们到自己的回忆之中。
文章来源:《当代传播》 网址: http://www.ddcbzz.cn/qikandaodu/2021/0121/566.html